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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像是這幾日乍暖還晴卻又陡遇寒意的天氣……身邊的人接連而來的喜訊和壞消息讓上個周末的我在24小時內經歷了婚喪喜慶,心境的轉換不是不複雜的。

 

喜慶---

期待已久的新生命小草莓終於在3/20日誕生了,到現在還是不太敢相信兩三年前跟我們一起哈拉、打羽毛球、抱怨指導教授的耀欽竟然已經是一個小孩的爸了!而只有同在生醫所同甘共苦短短三個月的緣分,竟然讓我們在經歷結婚生子(指的當然是耀欽哥啦)和離台工作(這個才是偶)等許許多多之後還能保持聯絡。勁之因為回美國定居,還特別叮囑我一定要幫他去探望可愛的小耀欽和辛苦的耀欽嫂,我們這幾個人的緣分就這樣飄洋過海的維繫著。

三月的最後一天,我經歷了早上賴床、中午買禮物卻找不到新生兒紙尿布和下午車子路邊停車十分鐘就被拖吊等等磨難之後,才在晚上見到耀欽哥和耀欽嫂可愛的寶貝小草莓!看著小草莓渾身被洋溢著奶香的幸福氛圍,白天所受的所有鳥氣完全煙消雲散。原來……小寶貝有舒緩神經的功用阿!(不過只限於熟睡中的幼兒,我可愛的外甥女安安現在已經可以在天使與惡魔的角色間從容轉換了!)在青嫂一家人熱情的招呼下,我全程觀賞"小草莓誕生錄影帶",從小孩還在媽媽肚子裡聽搖滾樂跳舞的畫面,一直到小草莓出生、回家洗第一次澡的畫面一應俱全(產房的畫面當然沒有,在想什麼阿?)。看著初為人父的耀欽哥這麼細心溫柔的保存寶貝女兒的畫面的樣子,我想小草莓應該會很幸福。

小草莓阿~妳知道嗎?你有一對全心全意呵護你的父母和溫暖的家庭,妳的母親為了妳願意犧牲她苗條的身材,讓妊娠紋爬上她的肚子、讓黑色素在她肚子上開一條高速公路直通肚臍,好讓妳在還沒出生前有個溫暖舒適的地方發揮你的舞蹈天份。妳的老爸為了妳的降臨開心的昭告天下,替你築起了一道堡壘,好讓妳能平安快樂的長大。他們為了妳會學習成為全天下最棒的父母,或許他們不能承諾妳這一生都無憂無慮,但他們會帶領好奇的妳去探索全世界、為妳遮風擋雨、在困難的時候給妳力量、教導妳如何克服難關,然後支持妳所有的決定!

看著妳熟睡且滿足的笑臉、開心就笑,難過就哭的直接反應和因為一瓶奶瓶而雙眼發亮的妳,現在是妳人生中最容易滿足的時候喔~希望你能夠永遠保有這樣單純的滿足與幸福!

結束拜訪小草莓的行程之後,我驅車趕回台中,準備隔日參加高中同學的婚禮……

 

婚---

我和幾個姐妹們不斷懷疑選在四月一號愚人節結婚的意圖,是為了萬一不小心想要逃婚作準備嗎?(我的心腸好壞喔……)

我個人穿衣服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現場有很多女人的時候就會燃起我的鬥志,士可殺不可辱,當大家都在比較誰帶的妞比較正或是誰家的女兒比較漂亮的時候本小姐就是不能差太多!婚禮的現場……我是不敢跟新娘比拼啦,不過既然身為敗犬也要有拜犬的尊嚴,起碼要把自己弄得人模人樣的,省的人家看到我就在心中碎唸:老把自己弄這麼醜,難怪沒男朋友!因此,婚禮前的周末,我走遍整個新光三越信義新天地就為了弄一套參加婚禮時穿的衣服……

一直到我掏出信用卡結帳的那一刻……我像是大夢初醒般的嘆了一口氣……我這又是何必!為什麼我沒辦法在高中同學的婚禮上輕鬆的打扮而依然自再?又不是前男友要和情敵結婚-.-!(哈哈!不過依照我孬種的個性,就算他肯寄喜帖我大概也沒那個種參加……)我到底是要證明什麼?還是哪裡沒有安全感需要用華衣美飾來偽裝自己?因為之前在北京流浪年餘,要證明自己還過的好?還是要證明自己其實不是那嚜沒行情?反正在結婚的場子上單身女人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啦~.~(還有,我要澄清一下…我並沒有”太挑”,不能因為我不想跟辦公室樓下的警衛和停車場管理員在一起就說我太挑阿!)不過畢竟同學有個好歸宿是件值得高興的好事,何況大夥兒也很久沒有好好聚一聚了,我還是穿上的我的新洋裝開開心心的去參加婚宴。

每場喜宴給我的感動都不同,當巧苔爸牽著巧苔步入禮堂,小心翼翼的把巧苔交給新郎的時候,我感動的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顯的一付我是愛哭鬼的樣子-.-)!我的腦海中一一浮現高中三年的點點滴滴,想著大家當初青澀的樣子,對比現在走在不同人生道路上的彼此……我雙手不停用力的鼓掌,但心裡卻是有點心酸的,一方面為了她的幸福而開心,一方面又想到我自己不知道會不會有這一天,而真有那一天的話……大魔王人又會在哪呢?

不過這一點小小的心酸馬上就在和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舊聲中被沖散,我們興奮的拉著彼此照相,彷彿這片刻又回到當年那不知天高地厚黃毛丫頭們的年歲。唉……像我這年紀還要裝可愛還真是有難度阿~~~當初的我們,懂的就只有那麼多,彷彿人生中的一切大事都離我們很遙遠。可白駒過隙,如今我竟只能嗟嘆自己的馬齒徒長……不過看著當年一起長大的姐妹有了好歸宿,我們重新聚首時的那份熟悉感仍在記憶深處……不禁還是要大讚:「活著真好!」

PS.看吧...我的同學都很正吧..........(我高中唸的是女校,那新郎是我同學的老公,不要搞錯嘍~~~)

 

喪---

大家說好了約在星期一晚上去弔唁的,在婚宴的現場卻接到電話通知改在星期天的晚上,我不想穿著銀色的絲襪去靈堂,怕參加完長輩的喪禮之後緊接著朋友們就得去弔祭我(我怕在現場因為衣著不當而被打死,我還想活著回來阿~)!個性不太低調而沒有什麼素衣的我只好緊急向娘親調頭寸,千著急萬著急的帶著阿塔往台北衝去。

這不衝還好,一衝上北二高,馬上就因為星期天下午收假而湧現的車潮而讓福爾摩沙高速公路變成"福爾摩塞"高速公路,開始了本人由台中開往台北耗時最久的一趟公路之旅……偏偏方才喜宴中喝了太多飲料,總計在四個小時的車程中,共爆了三次膀胱,沒尿在褲子上還真是萬幸!好不容易下了交流道,那明明去過兩三回的地方我卻摸不著腦袋該怎麼走,縱是Go阿姨出馬我還是繞錯了遠路,難為人家等我等到晚上九點多。哀……對路癡千萬不要要求太多,畢竟我連從仁愛路四段走到延吉街都不知道該怎麼走了,實在是別抱太多期望才好。

俟我走到靈前,拿起清香的那一刻……原本準備了很多話要跟老人家講的我,竟然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路上的奔波和焦急讓我亂了思緒還是怎地,腦袋裡昏沉沉的默唸了幾句一路好走就插好香了......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解讀我心裡的思緒?

我想說的是,老人家年事已高,西歸時已是喜喪,多年病痛之後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若她有知,看著為她守靈的成群子孫都各有各的成就和美好生活,這幾十年來的付出和辛苦換來家族的孝慈友恭,也應該含笑了……只是逝者已矣,不管長輩的年事多高,做子孫的在面臨老母親離世時恐怕還是難以平靜的接受再也無法恃親的事實……

上香時我腦袋裡的一片空白也許是因為我想到我那年逾九十的外祖母!她老人家倒是瀟灑,身子骨還沒開始退化就已經交代好了。縱然她連壽蓋都已經訂製好,我這做子孫的卻永遠沒辦法想像再也抱不到祖母那日漸彎陀的身子的景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的慌亂也許是自己也無法面對親人辭世的情緒反應吧!

-.-+所以我整晚都很尷尬,拼命顧左右而言他,然後慌慌張張的逃離現場…… 可笑談之間他倆身上穿的素服卻又不斷的提醒著我阿嬤過世的事實……

回家後我又接到消息,K的外婆過世,他要從美國回台奔喪!只得用MSN通知他我要去上香的日期,心中對朋友的不捨與對自己親人的不安又多了幾分…… 這心裡,不是不淒涼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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